两声。

死了两个人。

现在食堂安静了下来。

一个躺在桌子上,一个躺在地上,躺在桌子上的那个是光头,头被打烂了,血流到了餐盘里,混着糊糊一起,像多加了一勺汤似的。

躺在地上的被打中的是心脏。

监狱长的枪法很好。

但他的心情很不好。

每个人被他扣了100分。

这是扣得最多的一次。

而且食堂安静之后,他又开了一枪。

打中的是在角落里面用餐的一个男人。

那个男人没有参与到其中,他一直都待在那里吃饭,很温驯——至少跟其他人比起来。

食堂更安静了。

许多犯人的脸都白了。

因为这一枪开得没有道理。

砰。

监狱长又开了一枪。之前击中的是那个男人的脑袋,他已经趴在了餐桌上,但神经的连接似乎还没断开,他的身子还在蠕动,很轻微的,下一枪没有命中,击中了桌子。

周围的犯人倏然散开。

每个人都被怕误伤。

项景把枪放回了柯闻的手里,说:“把那个位置撤了。”

柯闻愣了一下,条件反射地问:“为什么?”

项景:“让我想起来一个人。坐在那里,被我扣过10分。”

柯闻感觉自己没听明白。

项景:“我讨厌在那个位置看见活人。”

项景走了。

柯闻在原地想了一阵,跑下楼,叫上几个狱警,把那张桌子搬走了。

监狱长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。

他大概已经处理好了所有递交上来的报告,通常情况下,来视察的意思是抽一天来这里上班。

真令人羡慕。

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。

柯闻又开始给所有狱警发消息。

“杀人了。今天是三个。”

这是监狱长来的时候所有狱警的保留活动,在这里面闲得无聊,什么都可以赌。

周末死的人是奇数还是偶数,监狱长杀没杀人,死的人是奇数还是偶数。

他押的偶数。

0。

他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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